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

國王的皇后。第十七回。完

尾聲


  「崇……啊……啊啊……」

  崇完全沒入在阿誠身體裡,僅是感覺彼此的脈動,就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

  「吶、阿誠。」崇撫著阿誠被汗水浸濕髮際。

  「…嗯…?」

  阿誠迷離地張開眼,隨後蹣跚地回應著。

  「下一次…我們嘗試按摩棒你覺得怎麼樣?」

  緩緩地動了起來,崇仍從容的說道。

  「啊…哈……你……找死……?」

  「呵呵…不喜歡啊…可是我也很想試試……跳蛋在你體內我在進入的感覺耶……」

  肉體撞擊著淫糜的水漬聲在旅館房間裡漸響……

  「…哈…而且…旁邊的販賣機…有……賣……」斜眼瞥了房門口旁的情趣用品販賣機,崇仍然不死心。

  「你……哈啊…!敢……」

  刻意收緊內壁,阿誠硬是讓崇無法分心想些其他事,「…嗯…嗚……」當然,這麼做是會付出代價的。

  「你…!會…後悔……」

  崇一把扣住阿誠的腰,狠狠地律動,什麼池袋西口公園、太陽通內戰、電子之星通通都被拋到腦後了。


  「不…哈…!崇……啊……」

  在阿誠到達的前一刻,崇緊緊地握住阿誠的要害。

  「…吶…阿誠……」

  「啊啊…!不…幹……唔…幹嘛……讓…讓我……嗚……」

  「吶…阿誠……」

  「…不…嗚…!」

  「當我的…皇后吧……好…不好……?」


  現在求婚,成功率至少有百分是兩百吧。

  望著拼命搖頭掙扎,哭著喊著要去的淚人兒,崇的心裡溢滿了前所未有幸福感,大大地綻開笑容,低下身狠狠地吻了阿誠一陣,崇期待著阿誠無法反抗只能含著呻吟與求饒之中的答案……

  「什…麼……?不嗚……啊……!隨…便……啊啊……!崇…不……求你……讓我……唔嗚…好……好……你…快………」

 

 

 


全篇完

 

國王的皇后。第十六回。

 第十六回。


  「…唔……」

  溫水隨著我的手指進入阿誠體內,似乎讓阿誠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放鬆……」

  「還是…我自己來吧……」

  很明顯地顫抖著,阿誠閉著眼無力地求饒。

  「你就讓我幫你服務一次嘛。」

  看著浴缸裡的清水漸漸地有些變了顏色,而阿誠貌似有了感覺。

  「……嗯…夠了…崇……」

  「其實阿誠可以不用忍耐沒關係,反正水都已經髒了……還是……溫水在裡面有其他不一樣的感受?」關於這點也確實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閉嘴……」

  最後我還是讓阿誠在浴缸裡脫力了一次,這次我很識相的只動用手……而且結束之後立即把他拖起來坐在浴缸上,抹肥皂沖乾淨送回床上動作一氣呵成,並且從樓下把剛到不久熱騰騰的外送端進房,整個照顧的無微不治。

 

  吃了一頓真的接近晚餐時間的晚飯,阿誠酒足飯飽地靠著枕頭在我的大床上看起大銀幕恐怖片。他說在我家看恐怖片就會覺得很恐怖,因為我家很大很空曠所以很有靈場感。

  我不太懂他的論點,但如果只是要大銀幕跟恐怖片我絕對是可以滿足他的。

  只是話又說回來,那個吵著要看點什麼的人在開始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倒在我肩上昏昏欲睡的樣子是怎樣……

  當然,我也十分清楚他今天累壞了。

  「阿誠,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關掉才正要開始精彩的影片,我輕輕地移動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能舒適地躺在床上。

  「……嗯。」

  阿誠揉揉眼睛,半瞇的眼看著我關掉小夜燈躺回他身邊。

  「…崇……」他細微的喚我,緩緩移動沉重的身體靠向我。

  「怎麼。」

  我為他把脫落的薄被蓋至肩膀,耐心地等待他接下來要說什麼,雖然我個人認為他直接睡著的機率有九成五。

  「肩膀……痛嗎……?」

  「還好,一點點而已……而且,我也做的有點過分了。」

  對他笑了笑,我將他散落在臉上的頭髮撥至耳後。阿誠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在我以為他已經睡著時又斷斷續續地說:

  「生日…快樂……對不…起……下次……一定……」

  也許是說完重點了吧,阿誠的聲音漸漸變得細小,最後,我很肯定他真的睡著了。

  「還下次啊……一次就夠我悶的了。」

  面對已經發出平穩呼吸聲的阿誠,我除了慘笑之外實在拿他沒別的辦法。

  窗外的街燈讓位在二樓的房間仍有一定的明亮度,望著阿誠一睡著就毫無防備的睡顏,我細細地回想起那些過往,說起來我也是個很執著的人啊……

 

  「崇仔,既然當國王會令人發瘋為什麼還要當國王?」

  因為我除了在池袋當國王外,似乎沒有別的職業可以幫助你當不要命的熱血小偵探啊。即便為此我必須不穿衣服。


  「崇仔,為什麼你房間總是這麼舒適?但是一直開著冷暖氣很浪費電耶!哇居然還有濕度控制!太奢侈了吧!」

  但是某人在夏天或冬天會高喊著「我喜歡這個天氣!」的溫度跟溼度不就是這樣嗎?


  「吶、崇仔……今天你底下的小鬼問我,你有沒有心儀的對象耶。什麼時候你會有皇后呢?會是一個符合大家喜愛跟期待的人嗎?你說呢?你有嗎?」

  現在跨坐在我腰上,悶著聲將頭埋在我肩上低問的人已經完全符合了大家的喜愛與期待了不是嗎?


  我是不是,應該要找一天跟你求婚呢?

 

國王的皇后。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混…蛋……」

  一直到阿誠累到暈死過去前,他咬著牙吐出了最後的遺言。我在他滿是汗水的耳後親了親,將薄被蓋在他的腰間。

  兩個小時後再把他叫起來洗澡跟吃飯。

  抓了件浴袍,我起身到浴室淋浴,快速地沖洗過身體擦著未乾的頭髮出來。

  看看時鐘已經是下午時間,窗外仍然豔陽剛照,但太陽的溫度似乎沒有讓日本的冬天變得溫暖些。

  站在窗前我仍然可以感受到一股寒氣從細縫中鑽進來,夾在寒氣跟暖氣之間,我的心態也漸漸矛盾了起來。

  也許,我對阿誠並不是個重要的存在。

  因為不在意才容易被遺忘,因為不重要,他才總是不為我想就做出傷害自己的危險行為,既使身性好事,也不該是如此。

  我在窗前的小沙發組上坐下,茶几上擺放著如果阿誠抵死不從就拿來灌醉他──預謀用的威士忌。現在倒好,很有可能我會把自己先灌醉。

  濃烈的液體在口中勁辣地蔓延開,小酌了幾口,我便順手點了支菸,同樣吸了幾口後,看著煙緩緩裊繞,我忍不住發起呆來。

 

  「……崇?崇仔?………安藤崇!」

  我聽見阿誠的叫喊才會過神,發現阿誠已經從床上坐起身,表情不甚愉悅。

  「在密閉空間點菸你有病嗎!等等警報響了怎麼辦?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沒想到被我這樣弄過他還能醒得這麼快,說話聲音這麼大……看來是我太小看他了。

  「嗯……抱歉。」

  指尖有點燙,我熄了自燃到僅剩幾公厘就會自己熄滅的菸蒂,地板上全是菸灰散落,可見我發呆的時間不短。

  站起身,我來到床邊看著還氣鼓鼓的阿誠:

  「餓了吧?我叫壽司外送過來吧。不過在那之前先你得先洗澡。」伸出手想扶他起來卻被他用力揮開。

  「你心情不好?」他板著臉。

  「嗯。」但聽你的語氣……心情似乎比我更不好。

  「你剛剛……這樣……還不好?」

  明明想逼問聲音卻明顯變得微弱,氣勢也立即盪漾無存。

  「……不全然是這個問題。我去幫你放水,得把裡面弄乾淨才行。」

  瞥過臉,我轉身往浴室走。趁著放水的同時我也打了電話叫外賣,點得全是些阿誠喜歡或是平常很難得才會吃到的東西,才掛掉電話準備到外頭把阿誠扶進來,他人已經批著薄被依在門口。

  有道液體從他為遮掩到的大腿根部緩緩的下滑著,光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就有些無法忍耐,平常阿誠是絕對不會讓我看見如此香艷的畫面的,今日是半買半相送還是他已經火大到不理會這種事?

  「為什麼抽煙?」

  他的眼神銳利得可以殺死人,看起來是後者了。

  「你很在意?」我只是輕輕笑了笑,將手機放在盥洗櫃上。

  「這很反常。」

  他揍著眉,似乎愛當偵探的壞習慣又上身了。

  「是很反常沒有錯。」

  因為抽煙被我視為為了跟小鬼、黑道們搏感情的社交活動之一,大部分的私生活裡我並不愛抽煙,阿誠也是。只是兩個人理由不太一樣,阿誠是因為菸很貴而他很窮,我則是認為香菸是種會使人依賴的東西,而我,身為國王不習慣依賴也不能夠依賴。

  「……因為我?」

  阿誠向前走了幾步,步伐蹣跚我趕緊上前去扶住他。

  「…………」

  「……說啊!」

  他野性般的直覺總是準確的,抓著我的衣頸阿誠似乎不問出來不罷休。

  「是我的問題?還是……你…有……別人……?」

  當然,有時候該傻的還是很傻的。如果我有別人還會像剛剛那樣對你?

  「當然沒有別人。我只是…感覺有點不安。」

  撫了撫他因汗水略濕的頭髮,我低下頭親吻他的嘴角。

  「…什麼時候……開始的?」而他似乎沒有因為我安撫的動作而放棄追問。

  「大概從……你會開始玩命的時候吧……」

  「…對不起……」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肩,我想,他同樣想起了電子之星。

  我們擁抱了一陣子,我才勉強拉回神志提醒自己他不該久站。

  「好了,去泡泡溫水吧。我幫你洗頭。」

  拉著他坐進浴缸,股間遇到水時阿誠忍不住唔了一聲,之後才在水中緩緩放鬆。

  「崇仔我自己來吧,你這樣浴袍會濕掉。」

  「沒關係。」

  讓阿誠仰著頭露出浴缸外,我跪在地上擠了一些洗髮精在手上,輕輕搓起阿誠的短髮,順便帶點指壓按摩免得被抱怨服務不周。

  沖了水後我才讓阿誠橫躺進浴缸,我則從阿誠身後一起坐進浴缸裡。

  「喂喂!你幹麻!」阿誠對於我突如其來的共浴感到不自在。

  「幫你弄出來。」

  親著他光裸的後肩,我左手環著他,右手迅速地攻略在需要清理的部位。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阿誠扭動著身體,似乎怕我等等又控制不住。

  「不要動。乖,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保證。」

  「……真的?」

  阿誠緩慢地停了下來,不敢相信的樣子。

  「真的。」就算要做也會記得戴套子……我在心裡悄悄備註。

 


 

國王的皇后。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


  在他承諾的同時,車也停進我家的停車棚裡了。

  抱著他走進家裡,來到早已開好暖氣的房間,輕巧地將他放在床上。

  關上門,拉起窗簾,扒掉自己身上全部的衣物,脫掉他身上的外套和毛衣,老實說阿誠衣衫不整的模樣十分令人心動,尤其是方才高潮過一次如經又呈現半勃起狀態的小阿誠。

  「阿誠,你有用跳蛋高潮過嗎?」

  「…啊…?剛…剛…?」

  一把脫下他的褲子,我笑著搖頭。

  「不…不……不可以……」顯然明白我的企圖,阿誠虛弱的反抗了起來。

  「試試看吧,也許以後你都不需要我了呢。」

  手裡握著遙控器,我一格一格將震動幅度轉大,為了讓阿誠習慣,中間都會間隔幾秒。

  「不!啊…!崇!」

  阿誠的身體在絲質的床單上劇烈扭動,藏在眼眶裡的眼淚已經完全控制不住。

  「舒服嗎?」

  終於調到了最大震動數,阿誠幾乎在同時就高潮了,接著他整個人像被欺負的小孩般縮成一團。

  不能在欺負他了,再欺負下去他會恨死我……

  「好了、好了。」

  在沒有關掉跳蛋的情況下,我一點一點的把它拉出來。

  「…唔……嗯…嗚……」

  他抓著被單低泣,模糊不清的眼裡果然帶著些許憤恨。

  我輕輕地將他翻成正面,撫下身去親吻他的髮際、臉龐,他忽然用雙手環住我,讓我整個人往他身上壓,「唔!」我不自覺的坑出了聲。

  阿誠幾乎用全力地咬上我的肩膀,長達好幾秒的時間,我沒有掙扎,只是扶著他的略上傾腰緩緩地讓他坐起身,跨坐在我身上。

  數十秒的時間,疼痛持續漫延在我的頸肩,而阿誠漸漸地有了鬆口的趨勢。

  有一絲絲鐵鏽的味道傳至我的鼻間,但我才不管這麼多,摸出那支強大的潤滑劑我的手悄悄地撫上阿誠的後穴。

  「啊!」

  突如其來的冰涼讓阿誠嚇得驚叫,鬆開利齒,他又瞪我了。

  「生氣了?」

  我低聲的問,與先前不同的是,我放柔了語調。


  「……」

  我們互視對方,阿誠的沈默讓我一度以為他會把我踢下床。

  我靠近他,輕輕地吻了又吻他因為生氣而抿起來的雙唇,手指繞著他的禁區打轉淺進淺出,另一手在他光裸的背上愛撫著。

  「…嗯……」

  緩慢的進出在他舒服的吭聲後稍微放肆地更深入些,我知道催情劑讓他既使想把我踢下床也會利用完我之後才踢……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他弄暈。

  抽了顆枕頭,我才又將阿誠放躺在床上,彎下身輕咬著他的耳垂、鎖骨、胸膛,一路向下。最後吻著逐漸有反應的小阿誠。

  「嗯…呵!」

  輕輕地啄著,阿誠小小地笑出聲,因為麻癢而扭動了幾下。

  「舒舒服服地躺著吧你。」輕啃了下阿誠的鈴口,我將它往自己嘴裡送,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愛幹這件事,不過男人嘛,被這麼做總是很開心的,就像阿誠剛剛對我那樣。

  「…哈啊……啊……」

  阿誠不自覺地弓起腰,除了在我口中很深入之外,我的手指也挺到了他的敏感點。

  「啊…!嗯…哈……崇……」

  他的雙手伸進我的髮裡,略略地施加了力道。

  「夠…夠了…給我……快……」

  聽見阿誠的催促,我迫不及待地停下手邊所有的動作,將自己的分身挺在他的入口處,緩慢的推進。

  「啊……唔……」

  柔軟的內壁緊緊包覆著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收縮著,過於充沛的事前動作讓阿誠幾乎沒有反抗,挺多就是承受了些微的壓迫感。

  我試探性的淺進淺出,發現某人的狀態好到了極點。

  「…嗯…哈……」

  瞬間,我就拋開了所有的理智開始大力地抽送,阿誠不受控制的呻吟聲溢滿了整間房間,每每加重力道便會得到更美妙的回應,我在接下來的過程完全不能自己。

  「不行…我不行了……」

  我將他攔起來翻過身,以坐姿背對著我,一下比一下來得更深入,阿誠搖著頭喊著,我趕緊抓住他,「一起……」啃著他的後耳我更加賣力。

  「不……」

  感覺他緊緊一收將我狠狠的咬住,我悶聲用力地挺到深處釋放,同時阿誠也攀上頂點,

  他大口的喘氣,絞緊的部分更是劇烈顫抖,我的理智才剛飛回來瞬間又快飛走了……

  「…等……」

  高潮的餘蘊是非常美好的,我的半勃起在阿誠體內享受著,返過阿誠的臉,我喘著氣吻他。

  「…等…等等……唔……」

  我開始輕輕搖晃,阿誠的喉嚨都快叫啞了卻還是忍不住叫出聲,我早就說過了吧,我鐵定會把他弄暈的。

  今晚阿誠是絕對回不了家的,「生日派對」哪有早回家的道理呢?

  我相信,阿誠一定也跟我一樣終生難忘……

 

國王的皇后。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夠了。」

  我伸手撈過旁邊的大衣,從裡頭拿出略帶催情劑的潤滑劑,「自己來吧。」這一次換我說得愉悅,雖說虐待他的同時也很虐待自己,不過我願意。

  阿誠的臉色瞬間慘白,怎麼都不願意伸手接過去。

  「怎麼,你的誠意就這麼一點?」

  搖晃著潤滑劑,我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多欠揍。

  「哼!我看你還能搞什麼花樣!」

  我的花樣可多了,現在不過才開始。我在心底說著,看著他接過全新的潤滑劑,想都不想的沾在手上。

  「轉過去,我想看著呢。」

  嬌羞的表情終於又從回到阿誠臉上,又跟我乾瞪眼一陣子後,才慢條斯理的轉過身。

  「你給我記住……可…惡……」

  我發現他害羞時非常會落小囉囉愛用的狠話,只見他邊說,邊用中指試探著自己的禁區。

  「…嗚……」

  光是一個指節就花了一小段時間,不過俗話說熟能生巧,當他整隻中指沒入的時候,催情劑應該也讓他的腦袋無法思考了吧。

  「哈……啊……」

  「屁股抬高,阿誠,一隻手指就夠了嗎?」我壞心的道。

  而阿誠聽見了我的要求,卻依言照做。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聽話過,當然,我的作法是卑鄙了點。

  「嗯!啊……崇……崇……」

  他轉頭回望著我,眼裡除了情慾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因為姿勢的問題,第二隻手指並不能夠完全沒入,只能淺淺的抽動,阿誠扭動著腰卻也得不到更多的安慰。

  「差不多了。阿誠,過來……」

  緩慢地停下手裡的動作,阿誠慢慢地爬到我面前,我起身親了親他微濕的眼角,雖後又將口袋裡最後一樣東西拿了出來。

  「不要!」

  阿誠驚叫,狠狠地瞪著我,因為無力又充滿了誘惑,所以我當然不會放棄計畫了好幾天的理想。

  「自己放進去。」

  沒錯,是跳蛋。

  「不要!」

  這一次他拒絕的無比大聲,而我則對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點,你媽在樓下。」

  「你!」

  「乖,弄進去。我就不再為難你。」

  阿誠怒瞪我,但我想他沒有辦法思考太久,因為他根本就受不了催情劑的效力,只見他

  喘著氣,巴了我胸膛一下。

  這下他連狠話都沒辦法說了。

  「……」

  默默接過跳蛋,阿誠閉著眼睛將它放進去,過程不會太困難,畢竟已經做了充分的事前準備。

  「不夠深,再進去一點。」

  知道阿誠快到爆炸極限了,這一次由我伸手幫他往內推,將遙控器綁在阿誠大腿上,我滿心歡喜的打開了最弱的鍵。

  「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阿誠反應不及地倒向我,扶穩他後,我說:

  「去穿衣服吧,到我家去。」

  沒錯,我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在我家完成的事我硬要在他的房間做完。說完後我自顧自

  的套上毛衣,並且艱難地穿上牛仔褲,而阿誠在一旁承受著點不到要害的細微快感,一點動作都沒有。

  「崇……」

  知道他很難受,我幫他套上毛衣跟褲子,將我的大風衣往他身上一披,「走吧。」一步一步逼著他從房間走下樓。


  「不行…崇…關掉它!關掉它…不……」走了幾格階梯後,阿誠靠在我身上顫抖,抓著我身上的衣服求饒著。

  「沒關係,你可以弄髒我的外套。」

  事實上褲子並沒有完全穿好,僅是藉著大衣讓人看不見罷了。

  「不要…不…!」

  他在我耳邊哭喊,接著邊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我肩上,空氣中傳來一點點腥羶的味道,某人已經完全站不住了。

  「真拿你沒辦法呢……」

  我輕輕地說著,一把將他公主抱起來,隨著我下樓的動作阿誠也會忍不住的抽搐,我知道高潮的餘醞讓他完全不能自己。

  抱著他進車內,他躺在我的大腿上低泣,不停重複著:

  「…我討厭你……」

  過了兩個紅綠燈,我才淡淡的回應他。

  「嗯,等一下你會更討厭我。」

  「嗚…真的…不能關掉嗎……」

  他把臉整個埋在我的大腿上,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

  「忍忍…快到了,我會幫你拿出來的。」

  「不要……我討厭你……」

  「我喜歡你。」

  「討厭你……」

  「下次不要讓我這麼生氣。」

  「嗯……」

 

國王的皇后。第十二回。

 第十二回。


  翌日,我在早上十點步出賓士車,阿誠的母親此時正在家裡忙來忙去,似乎沒有發現我的到來。

  「早安,母親大人。」

  我用極為爽朗的聲音搭配上淡笑,拖了鞋踏進阿誠家。

  「唉呀!怎麼來了?來找阿誠?」

  母親大人一見到我便停下了所以動作,給我了一個大大的燦笑。

  「嗯,阿誠醒了嗎?」

  「剛醒,我等等要出門了,叫他起來開店呢。」

  「……這樣啊…可是……我是來接阿誠的……我今天跟他約好了……我的生日派對……」

  略帶失望的語氣,我無精打采的說著。

  「啊…唔,阿誠怎麼沒有跟我說呢……好吧,你們去吧!好好玩,生日是很重要的日子呢。」

  如果阿誠聽見這話鐵定會叫上好幾分鐘的不公平吧。

  「嗯!真是對不起,母親大人……」

  「沒關係,我下午回來在開店就好了,快去。」

  母親大人拍拍我的肩膀,又開始了忙裡忙外的動作,在我上樓快到阿誠房間前,終於聽見鐵門拉下來的聲音。

  大步來到阿誠房門前,連敲門都懶,我開門走了進去。

  「老媽?」

  正在套毛衣的阿誠連頭都不回,只是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你媽把你賣給我了。」反手鎖上房門,我冷淡的說。

  「怎…怎麼了……崇仔?」

  他停下再穿一件毛衣的動作,回過頭一臉驚訝。

  我不語,只是走到他床邊將房間的暖氣打開,阿誠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來到我身邊。

  「阿誠,你還記得去年我生日的時候,你說了什麼嗎?」

  看著他,刻意放緩地說。

  「記得啊!我在明年再忙也一定會……陪……你……」

  某人越說聲音越小,表情也從開心變得懼怕。

  暖氣漸漸地讓房間溫暖,可我的沈默讓阿誠坐立難安,「…崇…那個……我……」

  「但我今年的生日你卻滿腦子陽兒。」提到這個我就一肚子火。

  「對不起,崇仔…我……」

  大概被我嚇到了,阿誠顯得很慌張。

  「你什麼?」

  「…對不起。」

  許是內疚,阿誠垂頭喪氣地說著,低著頭,等待我發落。


  許久,我脫掉身上的黑色風衣丟在他床上,同時用命令般的語氣道:
  「脫掉。」

  連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語氣的冰冷。

  阿誠嚇了一跳才抬頭看我,貌似懷疑自己方才聽錯了。

  「脫掉。」

  我又說了一次,而阿誠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等…我媽在樓下……」

  「她不會上來,還是你要我讓她上來?」

  「……」

  阿誠皺著眉一臉委屈與我僵持著,大約過了三分鐘後,只見某人一咬牙快速地扒了上衣,連同毛衣跟汗衫全部一口氣脫了。

  「…然後呢?」阿誠低著頭略帶害羞的問。

  「脫。」

  我在他床邊坐了下來,調整好他枕頭的高度,舒適地躺了上去,背靠著枕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阿誠咬著唇解開了牛仔褲扣子,這一次卻不那麼豪爽了,單單留了件四角褲在身上。

  「其實這並不能安慰我什麼。阿誠,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把問題丟給他,只見他苦惱得發出小聲地哀嚎,喪氣的垂下雙肩。

  「…吶,崇仔……」

  「嗯?」

  他在床邊坐下來,表情有點害羞語氣十二萬分撒嬌,可惜我早在出門前就發誓不吃這一套。

  「別氣了好不好,要不我今天陪你一整天?」

  他往我身邊靠近了點,整個人只距離我不到五公分。

  「你今天本來就會陪我一整天。」

  「…我不是故意的嘛……」某人低喃。

  「我知道。只是我太傷心了,所以不想原諒你。」

  「吼……」

  他低低地懊悔,隨後整個人爬到我身上,而我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安慰」。

  「崇……」

  他把臉湊過來吻我,用著我平常的方式吸允、輕咬,而「傷心欲絕」的我只是被動地任他吻著,不反抗也不回應。

  「可惡!」嚐試了幾次後,因為我的冷感,他生氣了。在我的肩膀上重重揍了一拳。

  仍然扮演著冰棒的我無動於衷,只是作勢起身離開。

  「慢著!你到底想怎樣!」

  阿誠用力把我壓回床上,嬌羞的表情在他臉上蕩漾無存。

  「我在想,你會怎麼安慰我。」

  「你…!」

  我想阿誠被我氣悶了,他跨坐在我身上,以粗暴的手法扒了我身上的衣物,兩手伸至我的牛仔褲拉扯著我昂貴的皮帶,同時咬上我的雙唇,給了我一個火熱的法式深吻。

  終於,我滿意地回應他,任他大動作的退去我的褲子,接著他離開我的唇,帶著淫迷的雙唇往下親上我的脖子、胸膛、最後停在抗拒不住他誘惑的命根上。

  「崇仔,你給我記住。」

  落下狠話的阿誠低頭開始服侍我,這樣的行為在我們之間是很少發生的,但即便如此,阿誠還是發揮了他同是男人的本領,不該漏掉的地方半分都沒漏。

  「唔。」

  在他的服侍下,我始終很忍耐,但仍然很難控制自己。

  「…嗯…你不行了?」

  此時的阿誠已經完全淪陷在征服我的狀態,他舔了舔我的鈴口說話的語氣壓根不像在贖罪。


 

國王的皇后。第十一回。

 第十一回。


要町電話男


  這是一件極為有趣的案子,有趣的並不是案子本身,而是阿誠終於有了點些微的改變,什麼樣的改變?總之……我知道就好了。

  案子的內容很普通,就是一位專門搞電話詐欺的小鬼想金盆洗手,卻懼怕社長背後的黑道組織,為了這種小到不行的事,阿誠居然在大半夜打電話給我。

  「這次又是什麼麻煩?」這句話都快要變成我的經典名言了。

  「今年一定要去賞花,不帶部下,也不帶女人,只有我和你。」

  就這樣?大半夜來的電話就這樣?不是為了那件事?

  「三秒鐘之內,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就要掛了。一、二……」

  「等等,這次是轉帳詐欺。」轉帳詐欺?我一點也不敢興趣,但是算了,畢竟這通電話是某人打來的。

  「那倒還不壞。」

  這傢伙八成聽不出來我在敷衍他

  「崇仔,你知道在西巢鴨有個獨居老人自殺的事件嗎?」

  「不知道,你說吧。」

  我在心裡嘆氣,靜靜聽著他道出始末。總之就是心生愧疚想辭職卻不被允許,一個小鬼忽然想重回光明罷了。

  「那麼,阿誠希望G少年做什麼?」

  「假扮流氓。」

  阿誠心情愉悅地說著。

  「好像很有趣」總算有點有趣了。

  「我就說吧。我希望崇仔幫我嚇唬一下對方,質問那個社長是在誰的許可下,在池袋工作的。」

  「然後,看看那加公司有什麼反應?」我說。

  「沒錯。讓他們動搖,引出背後的關係。無論如何。如果不知道背後是誰,就無法擬定接下來的作戰計畫。」

  「知道了。什麼時候?」

  「明天。」

  本能上,談到了這裡我就會直接掛掉電話,但今天我卻不這麼想,因為我想知道,阿誠還記不記得三天後是什麼日子。

  「我很擅長演壞人,對吧?」

  「你那不叫演技,而是如實演出吧?」

  一說完,阿誠宛如革命般掛了電話,他居然敢掛我電話?

  ……死小孩,要是你真的忘記了,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緊握著發出嘟──嘟──聲的手機,我在大半夜裡失去了所有睡意。

 

  隔天下午三點,賓士休旅車停在阿誠家的水果行前,搖下車窗,阿誠的母親正在門口看店。

  「午安,我借一下阿誠。」

  不知道為什麼,阿誠的母親似乎特別喜歡我,總是對阿誠大呼小叫的母親大人面對我時總是笑臉迎人,雖然阿誠也曾跟我抱怨過這點,但對我來說,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也許哪天我對她說:

  「母親大人,請把阿誠交給我吧。」她說不定也會笑著接受。

  「阿誠,你幫G少年帶些吃的去吧。喏,那邊那個瓦楞紙箱。」

  阿誠慢條斯理的從家裡走出來,看了眼紙箱後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但在他母親的催促下還是默默地抱起紙箱往我這裡走來。

  雖然不知道送的是什麼,但我的心情異常愉悅,於是對著阿誠的母親大聲地說:

  「謝謝,母親大人!」

  背對著母親大人的阿誠露出了噁心的表情,在他上了車之後,那樣作嘔的表情還保持了好一陣子。

  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到了要町,把休旅車停在擁擠的巷子內,我們等著詐欺公司的社長。

  我不知道所謂的扮演流氓是什麼,畢竟我是貨真價實的G少年國王,要嚇人,我的身份在池袋也夠嚇人的。

  「羽澤組系高冰組。」

  從對方脫口出來的話卻也令人意想不到,是高冰組本部長的人嗎?這下倒有意思了……


  重新回到休旅車,阿誠果不其然地打電話給猴子,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就我跟他兩個人去賞花,現在倒好,連猴子都參上一腳。

  接下來的四天我都沒有接到阿誠的電話,當然,我原本希望阿誠能記住的日子就這麼悄悄過去了,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意外他會忘記,但對此結果我仍然無法釋懷。

  當我再接到阿誠電話時,已經不知道在心中殺了他多少次了。

  「什麼事?」

  「明天借我六名菁英。」

  「承蒙光顧。」

  果然還是為了陽兒的事!原以為會很難搞的本部長只因為猴子的一通電話就破功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黑道組織,不過這位社長挺厲害的,連我都被小小地嚇了一跳呢。

  即便我不高興地用鼻音回應,阿誠仍然滔滔不絕的說著,最後我對氣悶的自己感到無力,「知道了。那要怎麼做?」

  一個簡單到我已經不想再往下說的計畫,G少年控制公司之後,在全員面前揭穿真相,然後就隨便吧,總之我沒有心情再關心下去了。

  把社長留給那群變成暴民的員工們,我送阿誠回家,賓士車緩緩地開在春天的池袋街頭,阿誠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

  「老是麻煩你,不好意思,崇仔。」

  「不會。阿誠是我的上賓,這次也是很順利的好工作。」我看著窗外,心不在焉的回應他。

  酬勞是陽兒從前的一部份積蓄,雖然不多,但這次的工作確實不困難。

  「這次這樣做,應該可以吧?」

  他在問的是把人留在那會不會出人命吧。

  「唔,尤其是把淺川交給他那些部下來處理的部分,實在是太酷了。如果是交給G少年的成員來做的話,比較沒什麼意思,那個男人太無聊了。」

  車子開過西口五叉路的紅綠燈,路旁種的染井吉野櫻上已經長滿了細細的花苞,阿誠的目光定在那裡,稍後才緩緩地說:

  「快到賞花的季節啦。猴子說,務必要找崇仔一起賞花。」

  阿誠的聲音十分愉悅,此時的他還沈浸在工作完後的喜悅中,看著他滿是幸福的笑臉,我也不好讓他知道他已經犯了一個會掉入地獄裡的錯誤,我說過的吧,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我會考慮看看。」

  「真的嗎?」

  以為我打死都會拒絕的阿誠,在聽見我的回答後連語氣都充滿了喜悅,開心地坐起身看向我。

  「嗯。對了,明天有空嗎?」

  我終於從窗外收回了視線,看著他,我在心裡盤算著某人明天的死法。

  「有啊,要幹嘛?」

  「沒什麼,明天陪我去走走。」

  「去哪?」

  「……你會喜歡的。」才怪!

  我對他笑了一下,左手臂環過他的頸子,傾身向他靠去,吻上他剛毅的薄唇。似乎明白我的想法,阿誠順從地迎接我的親吻,乖巧地張開雙唇等待我更深入的佔有。

  可惜,我並不這麼打算。

  細細允著他的薄唇,輕輕地啃食著,而阿誠發現了我只是想要片刻溫存,他也效仿我,一連給了我幾個綿密細吻,僅是如此,我就已經有今晚不讓他回家的衝動了。

  「可以了…明天見吧。」

  啞著聲音,在理智還沒斷線前我斷然結束了長達好幾分鐘的甜蜜,阿誠微愣了一會兒後,又上前親了我一下。

  「你今天怪怪的……」

  面帶不解,阿誠鬆開了在親吻時不自覺環上來的雙臂,隨後他的右手撫上我的臉龐,很認真的看著我。

  「我想…吊吊你的胃口……」看著他,我揚起輕笑。

  「是挺吊人胃口的。」

  他的手從我的臉一路往下滑,探至腰下前,我快速的攔住了他。

  「阿誠,你媽不會想看見家門口有熟悉的車在車震的……」

  其實車早就已經停在水果行前了,只是在貼了黑隔熱紙的玻璃窗裡親吻不用擔心,其他的事嘛……

  「咦?」

  阿誠本能地回頭往車窗外看,隨後快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要嗎?」

  我低下身,在他耳邊呢喃,手從他的背後探入寬厚的毛衣裡,撫摸著他光滑的腰背。

  「不要!」

  他不輕不重的在我肩頭拍了一下,挪著身子準備下車。

  「…崇仔,你確定你沒事?」下車前,他仍不忘關心。

  「沒事,有事的會是你。明天見。」

  不要說我沒提醒。我真的提醒他了,雖然對方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只丟了一句,「嗯,明天見。」後便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阿誠,你會記得的。

  記得忘記我生日的下場……

 

國王的皇后。第十回。

 第十回。  


  可惜,我低估了他的固執。阿誠一路跟著我走到停車場,在保鏢發動車為我開門後,他劈頭就對兩位保鏢說:「麻煩站遠點,我跟崇仔有要事要談。」

  保鏢們面面相聚,我點頭表示同意,他們兩個才識相的走到五公尺外。而阿誠則一把把我拉上車,關上車門後直盯著我瞧。

  「可以了,我不會同意的。」

  「拜託嘛。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可以換人做,我明天就在G少年裡重金找個人來頂。」

  因為我的堅持,阿誠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朝我靠近了一些,「不要生氣啦,不然你在我身上裝竊聽器?這樣你就可以及時趕到啦。」

  「你以為人家搜不出來嗎?竊聽器要放哪裡?嗯?」

  笨!正義感一燒腦就笨的可以。

  「嗯…你想放哪裡?」

  某人挪了挪屁股往我身邊一坐,雙手繞上我的脖子,又恢復了他撒嬌必用的清柔聲調。

  「色誘沒有用。」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用。

  「吶、崇仔……」

  阿誠把額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幸好車上早已開了冷氣,否則大熱天窩在車上幽會肯定熱死。

  「昨天下午,我在橋下看見紀一屍體的時候……真的很害怕,在床上翻了好一陣子才睡著……可是……我仍然覺得自己該為他做些什麼,我想個一整夜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崇仔……」

  「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硬撐?」

  這次換我重重的嘆氣,伸出手在他背上撫了撫,時而順順他的髮。

  「你會……支持我吧?」

  多任性的要求。但我仍然感覺到自己方才築起來的堅持開始產生裂縫。

  「你趕的來吧?你不會讓我受傷對吧?」

  太寵他了!我對自己咆哮,企圖在這過份撒嬌的狀態中扳回一點顏面,儘管阿誠一點都察覺不出我內心的煎熬。

  「崇仔?」

  他抬起頭望向我,我該感謝停車場的陰暗讓他不能完全看透我的動搖,不過,我確實動搖了。

  他的手在微微的發抖,像在對我說明他真的很害怕,而我應該讓他不那麼害怕,應該要確保他平安,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深深吸了口氣,沈默了許久。

  「崇……」

  他在催促我決定,而我一點都不想說出我的決定。

  因為我,妥協了。

  「別擔心,會成功的。」

  他對我綻開了笑容,啵!印了一吻在我臉上,看來我的妥協得到了獎賞。

  我們靜靜的在車裡相擁了一陣子,阿誠才推推我,說:「我該回去了。」

  「回去?是該回去了。你不會以為親一下就沒事了吧?」

  「咦!剛剛是誰說色誘沒有用?」

  某人明明笑著,卻裝出吃驚的樣子。

  「……此一時,彼一時。」

  我壓下車窗,朝保鏢們比了比上車的手勢,阿誠從我身上離開,端端正正的坐在另一個窗邊。

  「開車,回我家。」

  保鏢們一個開車,另一個坐在前座目不斜視,休旅車悠悠地開出停車場,經過池袋午後的鬧街及慵懶的池袋西口公園,阿誠不語地望著窗外,只是,他的耳根微紅了……

  「關於人數配置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徹夜』討論一番。」

  揚起嘴角,我壞心地笑了。

 

  翌日,阿誠約了銀治一起去那間公司報到。

  我決定派小鬼們24小時監視他,除了那個叫銀治的小鬼對阿誠異常有愛之外,我總認為開在池袋裡的公司只要小打聽就會知道阿誠平常幹的是什麼樣的工作,上當的可能性恐怕不高,何況對方還是個算精明的公司。

  距離表演其間有三天的時間,而阿誠明知道對方在他身上放有GPS卻還跟阿照約在咖啡廳見面!難到他真的不覺得會被懷疑嗎?

  倒底該說天才如我還是阿誠太衰小,才過兩天那傢伙就被識破了,人家都準備了電暈家畜用的電擊棒招呼他了,而他還一心只想著救阿照……


  有多久沒有看見阿誠打架了呢……


  看著阿誠將對方壓倒的精彩演出,我忍不住現身對他拍拍手:

  「阿誠,看來你身手還沒荒廢嘛。」

  阿誠見到我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反而抱怨了起來:

  「要跟蹤我也早點說嘛。剛才真是千鈞一髮呀。」

  「是嗎?我看你倒是處之泰然呢。這個姓遠藤的我以前見過。記得他曾是哪個幫派的第二號人物,沒當上老大後就在池袋混了。阿誠,這兩個傢伙要怎麼處理?」

  「在表演結束前,先把他們關起來吧。畢竟這剩下的一天很重要。」

  我點點頭,大夥原地解散。阿誠帶著發抖不止的阿照回到紀一的公寓,我則是開始打點明日表演要用到的人數。

  計畫是這樣的,阿誠上台後想辦法藉機恐嚇現場的來賓們要報警,但事實上在阿誠要上台時阿照就已經做了報警的動作,由銀治當內應,阿誠照成騷動後G少年立刻現身擋住所有的出入口,所以在阿誠上台前,我也必須將檔在外面的黑西裝小鬼們全部除掉,順利的話,阿誠應該不會收到任何傷害。

  當然,我認為這個想法太過理想了。

 

  那天行動的時候,我當然沒有在阿誠身上裝竊聽器,而顯然銀治也並沒有因為太過專注於他熱愛的表演而陷阿誠於斷手臂的命運。

  阿誠即將上台的同時他發了訊息給在附近的阿照,而我同時讓G少年一擁而上處理掉門口五六個站崗的,對方過於鬆懈的保護令我十分意外。

  在阿誠行動時,我的人已經在全部的出口待命,騷動才剛開始,我便讓G少年衝了進去。

  也許應該要在慢一點才更具有戲劇性,但我已經不能控制擔心阿誠的心情,我迫不及待想見到一個完整的他。

  當我沿著走道走到阿誠面前時,他正癱軟的跪倒在透明圓桶裡,看來被嚇得不清。

  「這裡的戒備一點也不森嚴嘛,擋在門外的只有五、六個打著領帶的小混混而已。阿誠,你還好嗎?」

  他沒有回答我,臉色嚇得十分蒼白,或者該說被塗白?我用著有些同情的眼神看著阿誠慘不忍睹的左手。雖然有些心疼,但完全就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十五分鐘後警察就會到達,為了不跟他們正面對上我選擇先行離開,只留下幾位G少年給警察們留留口供。


  傍晚,阿誠走出警察局時,已經穿上了衣服,但我想他身上出彩的白顏料應該還沒有洗掉吧。

  發生重大事件後,親自把他送回家也是做為情人應盡的責任,阿誠在被人帶上車時顯然一點都不驚訝。

  「好玩嗎?」我對他微微一笑。

  「……被禮哥臭罵了一頓。」

  那是當然的,誰讓你正義感燒腦後連命都不要了。

  阿誠疲憊得要命,在送他回家後,我們跟猴子另外約了時間在Rasta Love吃頓飯,冰高組支付了一筆很不錯的價碼做為這次行動的酬勞,阿誠一如往常的不收分文只坑了猴子這一頓高級料理。

  這一次的行動也讓我分外疲憊,不是因為做了什麼萬分辛苦的事,而是阿誠做了嚇掉我三年壽命的事。

  我說過了吧,有時想起來仍會讓我不寒而慄。

  所以我再也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可以避免的傷害,這是促使冬戰爭時我極力保護他的原因,儘管事後他並不領情。

 

國王的皇后。第九回。

 第九回。


電子之星


  對我而言,這並不是個很好的回憶。

  但總因為印象太過深刻而會忽然想起,那種感覺……就像想像自己失神墜樓一般,不寒而慄。

  已經不記得是畢業後的第幾個夏天,阿誠收到了一封委託信,說自己的好朋友寄給家裡一大筆錢之後便失蹤了,根據阿誠愛管閒事的個性,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為什麼會知道他又亂接了什麼案子?當然是因為他又打給我了!

  「是我。阿誠,看來你又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從他一接起來電話便要求不需要傳話直接拿給的我這個情況,不用多想也知道又發生大事了。

  「崇仔,你對SM有沒有興趣?」

  我忍不住嗤鼻一笑,SM阿誠你的話我倒是有興趣。

  「沒興趣。不過我倒知道你是個M。這次又找上什麼麻煩了?」

  我聽著阿誠說明有關那個叫紀一的學生的失蹤以及自殘表演的DVD內容,沒想到這年頭連這種東西都有商機。不過說實在話,難得阿誠接了個讓我有點感興趣的案子,也許會爆出什麼驚人內幕也不一定。

  想到這,我便決定幫阿誠找找人,我想他接下來也會打給猴子吧,畢竟熱中SM的人並不多見。


  隔天下午我們約在藝術劇場的露天咖啡廳,成員有委託人阿照、阿誠、猴子、猴子的小弟銀治、我跟兩位帶在身邊的保鏢。

  「真屌啊。這簡直就是池袋的高峰會議嘛!」

  那個滿身刺青小鬼銀治邊說著腦殘的話邊興高采烈的向阿誠邀功:「剛剛迫不及待地跑去買了這個。」他拿出一張黑色的光碟扔在鋁製的圓桌上。

  「這就是你提到的砍人影片?」盯著那個死小鬼,我冷冷的說。

  「保證連你都會被嚇死呢。阿照,開始吧!」

  阿誠刻意朝我露齒一笑。哼,要是平常他也這樣笑就好了。

  明明是阿誠說開始的,他卻將臉轉向西口公園看風景,可見他對這種血腥的畫面也致謝不敏吧。

  整部片從切除耳垂、中腳指,最後才是左手掌,一直到最後阿誠在轉回來看影片,讓我反感的並不是切除時的血腥畫面,而是觀眾席上的一陣掌聲與歡呼,真是讓人反胃到了極點!

  得知被切除左手掌的就是失蹤人紀一後,我開始思考順服自己幫助阿誠的理由,只是這次我直接說了出來:

  「我能理解你不欣賞這種東西。但這些傢伙不過是品味惡俗的有錢人罷了,而且我認為藉齷齪的手段賺錢的手法多不勝數,搞這種表演不過是其中之一。若真要我們組織幫忙,你得給我充分的理由,或者相應的利益。」

  然後我看見阿誠求救般得往猴子那看去,而猴子也真不愧是黑道的中階主管,會意地立刻接話:

  「我已經徵求過我們大哥的許可了。如果你們能瓦解這家俱樂部,將北關東幫的勢力從池袋連根拔起,我們可以提供相應的酬勞。大家都我說是老古板,反正我就是討厭這些變態!如果此舉能搗毀這些北部人某一個巢窟,對我們組織或對池袋來說也不是壞事。」

  就像聽完演講一樣,我拍了拍手,接道:「你們這段雙簧唱的真精彩。那麼G少年就參加這次行動吧。說老實話,這些影片我看了也是恨得牙癢癢的。阿誠,還不快想個法子來整整這些傢伙?不過,想必你早已經有點子了吧。」

  「你怎麼知道?」

  面對他的訝異,我有些自得。

  「我哪可能看不出來?方才你在播放這張光碟時,口中不住喃喃自語說著:『別擔心,會成功的,別擔心。』看你這次還挺投入的嘛。」

  阿誠在大家的催促下,望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後開口說道:

  「我要去報名參加下一次表演。」

  除了銀治高聲歡呼之外,其他人都一臉驚訝的看著阿誠,包括我。


 
  我後悔了。

  任何人都可以為了這件事去參加表演,唯獨阿誠不行。

  我不能理解他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參加,明明就是在做免費的義工,為

  何需要拼命到這種程度?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就算再怎麼熱血也該有個限度!

  當下我並沒有發作,只是三言兩語的跟他們討論著,看著阿誠打電話報名參加比賽,連跟黑道借高利貸這種爛理由都說的出來,我也真是服了他。

  報完名後大夥原地解散,我坐在咖啡椅上不動,轉頭望著西口公園,不語。

  「崇仔。」

  阿誠走到我面前,硬生生擋住我眺望的視線,他微微傾身,與我四目交接。

  「生氣了?」

  難得的,他露出了無辜的樣子,討好似地將說話的語調變得軟軟的,標準的撒嬌模樣。

  「你說呢?」

  「你當然會生氣。但我想不到更快速的方法了。」

  「肯定有其他的方法,你可以找其他人去參加比賽。」

  我的聲音有多冷,連我自己都能感覺的出來。幾乎用盡了力氣才讓心中的憤怒不在臉上展現,儘管我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確實的感受到了。

  「別這樣。你可以在我還沒受傷前把我救出來啊。」

  哈!說的還真容易!

  阿誠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巴巴地看著我,期待我軟化態度。

  「不行。」

  我站起身,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可是我已經打電話報名了耶!」

  阿誠不服氣的也站了起來,一副你就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趕到呢?你會被挖出眼睛?鼻子?耳朵?手臂?」我湊近阿誠,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著,他的臉色瞬間蒼白的起來。

  「別想!」

  最後我發狠地瞪了他,轉身就往停車的方向走去。